第119章(1 / 2)
傅尘的话很轻,就像今日首都轻柔的微风。
虽然如此,却还是让人感觉到了他声音里的悲伤,这种悲伤淡淡的,就像是被水稀释过的剧毒。
一点一点喝时不曾察觉,但是谁都知道,当毒药积累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就是饮水之人暴病之时。
此时听到这句话的人,都希望这毒发的时间能来得慢一些。
坐在他们面前的傅尘就像个玻璃少年,一旦存放稍有不当,就可能会碎成一片。
花园内不知名的白色花朵随风飘去。
像人心中无处存放的哀思,不知在何处落脚。
同样正在首都宣传新戏的宋和光从台上下来后,接过助理接来的水。
“哥!”
这声音太过熟悉,让宋和光忍不住朝后看去。
来人的笑容很灿烂,却敌不过他记忆中的那一抹璀璨。
宋和光敛眸,虽然早就知道人死不可复生,但这三年来那一抹身影却总是入他梦来。
仿佛,那人就在他的梦里住下了。
“我们年龄差不多,以后就叫我名字吧,别叫哥了。”宋和光平时性格挺好,今日却格外的难笑出来。
叫他哥的演员微微一愣,心中只以为他不喜欢被人叫大了年龄。
只有跟他相处久了的经纪人站在一旁,面带着担忧。
——
‘无恙啊,妈妈不能失去爸爸。你要好好活下去。’
在坠下悬崖的过程中,俞无恙终于知道妈妈当初说的这句话的深意。
对不起妈妈,他也找到了那个自己无法失去的人,没能好好活下去,真是抱歉
十月立冬, 天气渐寒,京都城内尚未下雪,晨起时草木之上已有寒霜。
午时阳气生发, 街上行人也逐渐多了起来。
虽说南方近年多动兵燹, 却远影响不到京都繁盛。
来年会试临近, 城内往来考生众多。
带着家中仆从进城待考的阮琼楼不过是其中之一, 麻烦了一上午,总算顺利进城。
阮琼楼贴身的小厮找了一家客栈,请自家少爷下马车。
既已进城, 自然要先垫垫肚子,找寻考寓之事暂且不必着急。
阮琼楼是青山县农户出身, 家里虽有几分田地也不过是吃饱穿暖上得起学, 能用上仆人, 还是他中举之后的事儿了。
他走出车马, 搭了一下小厮大山的手,直接从车上下来了。
店内小二出来招呼,帮他们牵着车马去一旁休息。
阮琼楼正要说话, 却闻耳边传来阵阵马蹄脆响。
眸光流转, 入眼是一个英气少年。
肤白如雪,一身红衣暗纹,未到弱冠,头发尚未完全盘起。
少年黑发随风而动,一下从他身边擦肩过去了。
“好威风。”望着那少年远去的身影,阮琼楼忍不住赞叹一声。
客栈里正巧走出一位客人,见阮琼楼感叹, 在一旁笑道:“洛家是功臣之后被封列候,他们家的三公子, 自然是威风的。”
听到“洛家”二字,阮琼楼心中一动,“敢问兄台,说得是镇国公府的那个洛家么?”
“除了他们家,那里能养出这样顶顶有名的纨绔来?”男子张口解答,说完之后不敢再留,拂袖便去了。
“纨绔?”阮琼楼心中疑惑,待要再问,就见对方已经离开了。
也是,镇国公虽不是皇家,但他们家却是出了一个皇后的。
簪缨之家再无能的纨绔,也不是旁人能随便议论贬低的。
方才那人张口这么一说,自然也清楚这话说得不妥,所以不敢久留。
阮琼楼见此,只好作罢,自跟小厮进了客栈点菜。
店里小二见了阮琼楼是书生打扮,身边配有个强悍的小厮,不像京都本地人士,心中已有了数。
知道眼前人少说是个举子,便识相地替他擦了凳子,一边邀请他坐下:“老爷请坐。”
阮琼楼点点头,要了一碗加肉的面,给小厮也点了碗面吃。
小厮不敢同他一道坐着,端着面,只在门口台阶上坐着吃了。
客栈内南北往来的人皆有,较为混杂,费用高些不说,环境也不适宜读书。
若说旁的不怎么大的城市还好,人少,不吵闹。
偏偏这里是国内最繁华的京都,白日生意忙,自然嘈杂。若要租住,肯定是不适合学子的。
阮琼楼方才坐定,上了面刚吃了两口,就有个穿着粗布衣裳,约莫四五十来岁的男子走到了他身边,问他:“敢问老爷是来进京赶考的?”
阮琼楼虽是过了乡试,但在这京都他一个小小的举人绝算不上发达。京都最不缺的便是权贵之家。
况且他原是农户出身,性格也谦逊,就没有计较这忽然闯到面前来同他攀谈的人。
“是啊。”阮琼楼回应道。
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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