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节(2 / 4)
楚留香闭上眼,犹豫困惑之时咽下一团鸡蛋般大小的清凉气团,霎时竟然感觉气血涌起,剧痛和寒冷竟然立竿见影的被这团似真气非真气的气体压制了下去。
他霎时间为之一震,坐起身来盘腿运气,体内虚弱枯竭的真气竟然源源不断的上涌,带动经脉冲刷过全身,入体的病邪一时如燃尽的火焰般衰弱。
楚留香只运气片刻就发现,这一口气只是维持了他一时的经脉流转,若是放在江湖中,如此精纯蓬勃的真气功力,非得是两三甲子寿数的世外高人所不可。
他的脸色被上涌的气血熏蒸得发热起来,楚留香更觉得口渴,但所渴求的东西未必是水。
辛渺倾身向前,轻轻地在他唇上印了一下,一瞬间,他只觉得沸腾的思绪仿佛是烧红的铁水,一刹那淹没的瞬间,轰然高涨燥热湿润的蒸汽充斥浑身,令他下意识地震颤,身体发麻。
楚留香喘着粗气,睁开朦胧的双眼,面前就只有辛渺近在咫尺的面容。
她的手掌按在楚留香滚烫剧烈起伏的胸膛上,一把拽住了他半敞的衣领。
楚留香当然不会想到他在梦中渴求的场景会在垂死之际出现,他也惊讶于自己如此性命垂危之时,不应当的欲望却充斥了他的所有理智和头脑——
旁边的篝火明明是要熄灭了,为什么还会这么烫?直到这热气盈满石窟之内,烫得他神智不清了,外面呼啸的风暴都像是他胸膛内发出震耳欲聋的呐喊,轰轰烈烈地席卷过无垠的大地。
他要尽情地渴求她的垂怜和安慰,反正他要死了,所以做出失控的事情好像也是理所应当,楚留香真的有种神智岌岌可危的感觉,好像已经彻底被她所说的狂犬病感染了,他肯定是已经疯了。
他也变成了狼群中的一个,饥肠辘辘,进食的渴望战胜了一切其他本能,他的利齿衔住的是能填满肚腹的软肉,他的一切唇舌都为这软嫩香甜的口感神魂颠倒,觉得这倾倒的香味沁润到喉头,楚留香的所有感官都来自面前这个人。
她在发出冷酷地指令,偶尔发出艰难的喘息和断续的话语,朦朦胧胧地在耳畔回响,她呼出来的所有带着香气的呼吸都被他细细地卷入口舌,狂欢似的愉悦主宰他的一切,楚留香很听话地跟随她所说的一切命令,也像是被眼前血肉所利诱而暂时忍耐的野狼。
他胸腔内鼓动狂跳的除了心跳,还有一种难言的酸甜滋味,在最后爆发出来,令他在疯狂之后立即软弱地向辛渺寻求庇佑:“抱着我。”他哀求着她已经竭力的两条手臂,辛渺依言用手环抱住他的头颅,楚留香深吸了一口气,深深地将头埋入她的怀里,就像是一个快渴死的人看见一片水源,扑入水中的样子。
她的怀抱是如此潮湿温软,是世界上最小的一汪温泉,他满足地沉溺其中,宁愿窒息而死。
辛渺没有想到自己能睡着,虽然是满心的沉甸甸的愁绪和困乏,但是她还是在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
她在梦里所见并不是楚留香,而是一片巨大的水泽,上面浮着一轮耀眼的烈日,坐在水面上抬头张望,只感受到一阵剧烈的心悸与炙热,她的皮肤寸寸龟裂,被炙烤到焦黑,可是她却不能扑到身下的水泽中熄灭浑身的灼烫,波光粼粼的水面仿佛与她隔着一层无形的玻璃,近在咫尺却触摸不及。
辛渺感觉自己要被炼化了,正痛苦难当,奄奄一息时,那天上红红的太阳变成了一颗石头做的眼珠,微微发笑似的俯视着自己。
对水的渴望使得她从强烈的干渴中清醒,只觉得喉管干裂疼痛,等她一睁开眼,四周寂静得令人恍惚,辛渺心头一跳,猛地坐起身来。
只有她一个人躺在毯子上,篝火已经燃尽,楚留香给她轻轻裹上纱衣却没有惊醒她,如今人也不见了。
连骆驼也不在外面,这个空旷的洞穴里仿佛只剩她一个,辛渺狂奔着奔向洞口。
风暴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的,往洞口灌入的沙子让出口被埋了一半,微微透出青白和朝阳的茜红色真是美妙绝伦,她眼望着那半边天空,脚下踩着形成一个斜向上坡度的沙堆往上攀爬,下面几尺深的地方还有成堆的疯狼尸体,但恐怕谁也看不出来。
楚留香在哪儿?
辛渺探出洞穴,眼前的景象使得她几乎是惊叫出声,疑心自己是还在梦中。
柔软起伏的沙丘下,折射着天空如镜子般平静的一汪海子,如梦如幻,珍贵得如同朝露,呈在金灿灿的沙地凹陷中。
楚留香的身影站在那清澈的海子中,他的上身赤裸着,宽厚结实的臂膀和后背上水珠连连,滚落在水面上,轻轻地荡起来一圈圈涟漪。
骆驼安然地在岸上饮水,圆而大的两双眼睛映着朝阳的晨辉。
楚留香仿佛听见了她心里在喊,忽然转过头来,他看起来那么健康,深色的皮肤上再次充盈了足够的血色,病邪终于还是离他远去,惊险而可怕的擦身而过。
看到这一幕,辛渺心上的石头好像才终于轰然的落地,她甚至要喜极而泣了,叫着他的名字冲下山坡,踩着水面扑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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