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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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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霁爷爷还在的时候,家里过年的对联窗花都是这样来的。这几年不在家过年,他前几天还专门向汪姨问起,汪姨说老人家身体依旧硬朗,每年过年前院子里总是排起长队。虽然老人说了不管拿什么,哪怕拿把瓜子拿根萝卜都给换,但现在日子好了,乡里人提过去的都是糕饼或者肉。

糕饼和肉比对联窗花要值钱,但大家都愿意,过年嘛,图个传承,图个情怀。

从超市出来,两个人又进了一家老牌国货,来给汪叔和汪姨挑冬衣。

汪霁春天回来云岭,大半年的时间,汪叔汪姨没少为他还有符苏操心,光是圈里养着的鸡鸭就肉眼可见地少了一多半,汪姨还隔三差五地给他们送土鸡蛋。

和导购比划了身型,挑了两件羽绒服和羽绒马甲,符苏去前台排队结账,汪霁注意到店里张贴的几张巨型海报。

导购说:“模特身上这几件都是我们今年的新款,版型很硬挺,充绒克数也都很高,拿给您试穿一下吗?您身材好,穿哪件都好看。”

汪霁说:“我想看看这几件的袖口。”

导购领他去一边的展架。

他拿起几件,细细翻过袖口看设计,又翻开吊牌看面料和填充,最后和导购说:“这两件帮我包起来吧。”

“您要上身试试吗?”

“不用了,”他摇头,“不是我穿。”

挑了颜色和尺码,干脆利落地连开两个大单,导购喜气洋洋,觉得自己兼职门童半个月就是在等待今天!

走到柜台,汪霁说:“喏。”

符苏挑眉:“给我挑的?”

糯米饭有些怕人,进了商场后就被符苏拉开羽绒服拉链揣在怀里,汪霁伸手揉了揉它的脑袋说:“别再扒拉你爸袖口了,让他穿起球的衣服,合适么?”

又和符苏说:“你穿的那两个牌子别说县里,就是市里也没设专柜,快递停了,先穿这两件,回头再买。”

周围很多人,符苏旁若无人地牵过他的手攥紧:“好。”

从商场出来已经到了饭点,想着汪叔汪姨今天来县城,汪奕扬肯定会带着辛馨和他们见面,说不定还是两个家庭的见面,汪霁没去打扰,自己开着车带符苏去了一家他念书时常吃的老店。

一家砂锅刀削面,就开在他高中母校的旁边。

正是放寒假的时候,店里吃饭的人不减反增,糯米饭在车里睡觉,两个人拿了号在店外等。

街道人的行人裹着厚衣服步伐匆匆,汪霁指着路边一颗极粗的梧桐和符苏说:“就这条街,这颗树,高中三年,我每次上下学都从这里经过,坐在不管哪个教室里,透过窗就能看见。”

冬日的梧桐早已经枯了,十多分钟后他们进店和别人拼桌坐下。

汪霁看着墙上的菜单,骨汤,酸辣,猪肚,三鲜……

他喃喃:“居然都有这么多种口味了。”

对面和他们拼桌的是个男孩,闻言说:“不一直是这几种吗?”

要了两份骨汤,汪霁侧头冲他笑了笑:“我读书的时候就只有骨汤和酸辣两种,毕业好多年了,很久没来吃过了。”

男孩朝他投来羡慕的眼神:“毕业多好啊,我今年高三,过完年就冲刺高考,脑袋都要炸了。欸,你也这高中的吗?哪一届的啊?考上哪儿了?我们班主任总说我们学校一届不如一届……”

“十八号一份骨汤两份三鲜的好了!”

“这里——阿姨我们还点了三个煎蛋。”

“蛋在煎了,马上就好。”

“十九号两份酸辣的好了!”

“这边取号,还要等两桌。”

……

店里很吵闹,也很暖和,厚重的玻璃门阻挡了店外的寒气,不大的空间里充斥着砂锅的香。

很快他们的餐上来,阿姨说:“烫,小心点啊。”

汪霁抬眸:“谢谢您。”

这间店开了二十多年了,店里的阿姨和她的丈夫看见又送走过一批又一批县城里的学生,昨日还结伴来店里吃面的孩子,明日就已经在天南海北。

阿姨并不知道面前干净隽秀的年轻人曾在十多年前频频推开过她家的门,时隔多年还记得这一碗面。

而符苏透过砂锅沸腾的热气和汪霁与男孩聊天时微扬的眉眼,仿佛穿过时光,看见了那年穿着校服从梧桐树下走过的清瘦少年,那是汪霁生命中他没有参与过的青葱流年。

山中何事?

腊月二十九,除夕。

清早,汪霁蒸了一锅的馒头和芝麻团。

馒头就是普通的白馒头,汪霁提前买了食用色素,拿筷子在光滑的馒头上点了红。红点馒头,既拿来祭拜也拿来吃,图个彩头,健康,平安,长寿。

芝麻团也是他们这里过年的特色,掌心那么大结结实实的一个,糯米皮里裹着流心的黑芝麻。除夕这一天,早上蒸芝麻团,晚上炸肉圆,团团圆圆。

馒头和芝麻团装到碟子里,糕和酒也带上,老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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